见宫沉不回话,黎白还以为他没摸到,又没有力气再去拉他的手,便直接把额头抵在宫沉的脖颈上,还怕对方感受不到似的拱了拱,活像一只亲人的小奶狗。

    小哭包认真证明自己不是哭包的模样虽然可爱,但宫沉更多的是担心他的身体,尽管之前已经让保镖叫过医生了,还是忍不住转身又催了一遍。

    以为他转身要走,黎白忙抓住他的衣摆,另一只手极力朝他伸过去,小声音呜呜咽咽的,可怜极了:“要抱……”

    一边哭一边张着手要抱,跟粘人的小孩似的,也不知谁惯的这毛病。可这完完全全的信任和依赖又让宫沉觉得很受用,他转回来将人重新抱住,并握住了小哭包的手。

    可小哭包还是哭,一眨眼就是两串圆滚滚的泪珠啪嗒啪嗒落下来,哭的时候还不忘喊宫沉的名字,不让人走。一开始只是按照平日那样喊宫先生,后来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哥哥,声音细细小小的,又异常甜软,落在宫沉耳里,觉得心里像长了一把毛绒绒的小草,又像被小猫蓬松的猫尾巴扫过一样,让人想把那只小猫逮进怀里,将它牢牢困住,让它再也不能乱动乱跑。

    男人的表情显然因这声哥哥而变得更加柔和,轻拍少年后背的手也一样。黎白出了一身汗,后背的衣服已经潮了,贴在身上很不舒服,再加上发烧,又开始掀衣服喊热。

    宫沉让人送了套新睡衣来,然后亲手帮小哭包把汗湿的衣服换掉。这个过程中免不了会看到少年的身体,而宫沉也没有刻意回避,甚至特地在上面扫了一圈。那腰肢纤细的让人想伸手试一下是不是单靠两只手就能握过来,小肚皮白白嫩嫩的让人想揉一揉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软,还有胸口和锁骨……

    这回轮到宫沉开始感觉热了。

    换了干爽的睡衣的黎白舒服了一点,又恍然间觉得是大哥在哄他,哭得没那么厉害了,然后回想起来之前做的梦,一边抽着小身体打哭嗝,一边用那种小孩子跟家长告状的语气说:“我梦到有怪兽咬我尾巴。”

    说着扁扁嘴又要哭了,“怪兽可凶了,都把我的尾巴咬疼了,却没有人来帮我……”

    宫沉觉得好笑,道:“别怕,它咬的肯定不是你,你哪有尾巴?”

    “有,我有的,”少年立刻梗着小脖子十分认真地争辩起来,小脖子都要梗歪了,还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“不信你摸,我的尾巴可好看了!”

    他的确是发烧烧得有点糊涂了,说着还拉对方的手拽向自己的屁股,而宫沉也觉得他烧糊涂了,当然不能趁人之危去摸,努力把视线从圆鼓鼓的屁股上移开,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才看过的腰和小肚子。

    想着少年小小一团缩在他怀里,一边叫哥哥一边朝他袒露软绵绵的肚子,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在升温。再抬头对上对方还闪着泪光的大眼睛,忽然就有些控制不住了,不由轻轻亲了亲小哭包的眼睛。

    黎白迷迷糊糊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亲了,只愣愣地眨了眨眼,宫沉立刻感觉到眼睫的轻颤,像受惊的蝴蝶,颤颤巍巍地停在了心尖上。

    少年这一场烧来势汹汹,还找不到缘由,医生来了也没起多少作用,折腾了整整一夜都没好。折腾这个词不只是针对病情而言,还指他本身,——生了病的少年实在娇气,要人陪还要人抱,宫沉离开一会儿都不行。

    其实没人陪没人抱也不会怎么样,小哭包并不会闹腾,只会缩在床上呜呜咽咽的哭,哭得人心疼。宫沉一向自诩铁石心肠,却被他那双水汪汪又满是依赖的泪眼看得迈不开步子,只能把人搂在怀里,道:“怎么那么爱哭。”

    明明是责怪的话,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训斥或责怪的意思,所以小哭包完全不在意,还撒娇般地哼哼了两声,并不满地摇头表示自己才不爱哭,然而随着摇头的动作眼里又掉下一滴泪珠,实在让人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于是宫沉就这样抱着黎白时睡时醒地过了一夜,直到天亮的时候,小哭包才真正睡着。睡姿十分粘人,胳膊搭着宫沉的腰,脸也贴着他胸口,整个人都软软地粘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宫沉白天还有事要忙,见少年睡着了,便把他放下来,送回枕头上并掖好被子。然而刚转身要走,少年就不安地动了动,一副哼哼唧唧要醒不醒的模样,只好又回床边轻拍着哄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黎白这才重新睡稳,宫沉静静看着他,明明除了小半张白嫩的侧脸之外,其它地方都好好地盖在被子下面没露出来,却感觉身体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燥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