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夏靠在雪白的墙上,从善如流地低下头去,先前刚被挽好的长发又从肩头倾落,她无声勾了勾唇——

    随后,踩着酒店一次性拖鞋的右脚忽而抬起,不轻不重地踩在薄菀的肩侧,将人压得又往下一些,纤细腰肢格外柔软,弯腰凑去的时候,两人的脸庞距离不远不近,恰好是呼吸若有若无纠缠的地步。

    本来喻夏被压着单边手腕,棉T的下摆宽松垂落,一幅连敞开扣子、任人采撷的模样,却在这动作之后,两人地位调转,即便薄菀这次在上面,瞧着也不过是她懒得动弹,施舍出的主动权。

    部分重量压来,薄菀免不了单膝跪地以稳住重心,眼里势在必得的笑意还没散,而今乍然被压了一截气势,眼底霎时一愣。

    “薄导想耍赖?不是说一人一次?”

    喻夏执起一缕长发,夹在指尖,以聚起的末梢去描摹薄菀的下颌轮廓,让她痒意窜上头皮,噼里啪啦炸开。

    薄菀不得不丢掉手里的那盒产品,去抓她这只手腕,将人又轻轻往前拉了拉,咬上她的唇问:“坠明老师是不是忘了还欠我两张纸?”

    两人的呼吸与热度互相交换,好一会儿才松开,喻夏定定看了她半晌,忽而放下腿,将人从地上拉起来,往斜后方的浴室门推去。

    “行啊——”

    “今天薄导算利息的时候,可得仔细了。”

    哗啦啦的水声隔着门响起。

    温水从金属花洒里均匀地冒出,水花儿与干净瓷砖碰撞又溅开,氤氲的水雾里,薄菀早将来时的衣服换下,如今扣住喻夏的下巴亲去的同时,轻哼一声:

    “坠明老师才是耍赖的那个,选在这样的地方企图蒙混过关……”

    喻夏指尖没入她后脑的长发里,将薄菀的脑袋压下来,含糊地笑着:“想多了,我只是想先洗个澡,薄导要是等不及,外面箱子里还有一堆小玩意儿满足你。”

    指尖滑过她的耳朵,薄菀忽而加大了力道,似惩罚般重重揉捏一下,“瞧你说的,究竟怎么才能满足我,坠明老师不是最清楚的那个吗?”

    水珠打湿喻夏乌黑长发,沿着后颈弧度,爬过锁骨,又一路顺着剔透肌肤而下,她与薄菀坦诚以对,乍看真在认真洗澡,却又处处免不了调情。

    你在我这儿点一把火,我在你那边留一分痒。

    浴球在掌心搓出雪白的泡沫,大团大团如云朵,擦过肌肤,留下一道长长的雪色,薄菀看着喻夏好似拿着画笔,以身体作画布,东一笔西一笔,留出一幅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沐浴图。

    右手食指被白泡沫淹没,偏那颗淡痣恰好露出些端倪,肩头的兰草也在这云遮雾绕的神秘里,只舒展出半支叶片,薄菀自认见过的美人不少,却偏偏哪个都不似喻夏这般,性感深藏在骨子里,外表以平淡遮掩。

    有如荷叶包着的糯米鸡,方正普通的外表半点不显眼,连荷叶清香都吝啬给予,非要用筷子一层层揭开,才肯露出金黄的糯米,而那些鲜嫩的肉馅儿则又藏在更深的地方。

    薄菀喉咙动了动。